看着手机上询问到的同学一个个都表示不太记得这个人物,沈清澜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发颤,梳妆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。
房间空调明明设定在26度,她的冷汗却顺着脊背蜿蜒而下,在真皮沙发上洇出深色痕迹。
一夜未眠,她搭梯子登录了一个国外IP,联系到了了一个有名只认钱不认人的黑客,"帮我查这个人在德国的出入境记录,要最近二十年的。"
她发过去秦子悠的信息,“价钱不是问题。”
交代完,沈清澜就下线了,她企图将自己的心思重新放回学习上,可目光又忍不住望向残留的那半瓶变质的夜落松。
十几个小时之后,等她再次登录IP之时,收到了黑客的消息,"近二十年的德国入境记录显示查无此人。"
黑客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,"不过我在恢复入境系统旧档案时发现......"
黑客话语突然传来刺耳的忙音,戛然而止,沈清澜看着突然黑屏了的电脑,寒意顺着脚踝攀上后颈。
深夜,药物研究所内,实验室泛着冷光。
雪卿尘将一部分夜落松粉末置于电子显微镜下,青色微粒在屏幕上绽开诡异纹路。
突然,警报器尖啸起来,培养箱里的白鼠正在疯狂撞击玻璃,瞳孔泛着不正常的青绿。
雪卿尘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去察看状况。
"雪教授!"值班护士惊慌地指着监控屏幕,"这里显示有一团黑影快掠过,进入了您的实验室!"
画面里的黑影穿着连帽卫衣,转身时露出半张苍白俊美的面孔,蜿蜒而下脖颈处似乎有一团青色。
雪卿尘听到监控室传来的叫声,正要报警,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。
转身时只看到白大褂的衣角闪过门缝,记忆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,关于夜落松的数据在脑海中迅速模糊。
三天后,沈清澜在咖啡厅等来了雪卿尘。
好友眼下的乌青比医用口罩还要醒目:"实验室内你留下的所有夜落松样本都被污染了,更奇怪的是......"
她压低声音,"我导师三天前在慕尼黑遭遇车祸,如今成了植物人,肇事司机明明是个开了十几年车的老师傅,从未发生过意外。”
“肇事车辆的行车记录仪显示,在出事之前,肇事司机似乎见过一个身着常服的亚洲人面孔,送给了他一瓶雪松,查出来夜落松的成分。”
沈清澜的拿铁溅出杯沿。
秦子悠昨天才送她一瓶雪松香薰——
"两天前,我去看望导师,这是我从他的加密邮箱找到的。"雪卿尘递来平板,1998年的德国案件现场照片里,焦黑墙面上有个巨大的手印。
沈清澜放大图片,冷汗瞬间浸透衬衫——那枚手印竟然和秦子悠手部如此相似,可那怎么可能?二十多年前,秦子悠还是一个小孩子罢了。
窗外忽然飘来夜落松的冷香,沈清澜猛地抬头。
马路对面,秦子悠撑着一把湘妃竹伞对她微笑,伞面水珠在路灯下泛着青莹莹的光。
更恐怖的是,他的身影在雨幕中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,仿佛老式胶片重叠的鬼影。
“女士,外面有位先生送了一个蛋糕给你。”
服务生端来的慕斯蛋糕里,青绿色粉末正在奶油中缓缓蠕动,像无数苏醒的萤火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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