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一整天转眼即逝。
宋昱的手机没有接到任何陌生来电。她反复提醒过崔皓,建议他稳住黄老五。据崔皓反馈,黄老五一头扎进本市最大的佛寺,住进去吃斋念佛,不与任何人陌生人接触,俨然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。知觉告诉宋昱,这其中必然有鬼,她本想给沈佳妮做些提示,但一想沈佳妮那个脾气,犹豫之后,暂且作罢。
周一早上,宋昱早早的来到办公楼,在档案室里翻找了两个小时,直到大汗淋漓,才推开办公室的门,坐在工位上休息一下。
昨晚又一夜未睡,宋昱有些困倦,她用手肘支起下巴,闭目养神。大约十几分钟后,走廊传来敲门声。
“当当当——”
宋昱睁开眼,缓缓神,张口应道:“请进。”
“当当当——”
“请进!”
“当当当——”
宋昱皱起眉头,起身走到门前,转动门把手,拉开了办公室的门。
门外站着一个白裙女子,浑身是血,双手猛地揪住宋昱:
“你答应我的!答应我的!”
“啊——”宋昱心脏猛地一揪,猝然惊醒。
墙上的表,指针在一格一格的移动,此时正值早上七点半,同事们陆续赶来上班。
“又是梦,我又梦到她了。”宋昱抹着汗,在低头的一瞬间,瞧见了异常。
她发现自己脚下的地板纤尘不染,上面还有淡淡的水气。工位旁的垃圾桶也被清理过了,还套上了新的塑料袋。
“这……”
宋昱正迷茫间,王建设满脸堆笑,推门而入,左手一包茉莉花茶,右手一杯咖啡。
“宋科长,您是喝咖啡,还是茶?”王建设整张脸笑成一朵花。
“王师傅?您这是……”宋昱面对王建设的热情,手足无措,怔在原地。
王建设探头向门外看一眼,确定楼道无人,回手一推,将门关上,目光炯炯地看向宋昱:
“举手之劳,瞧您睡得熟,没敢打扰!老王有眼不识泰山,前段时间多有得罪,对不住!”
“王师傅,您千万别这么说,你直接叫我宋昱就好。”
“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到这走捷径的官迷,万万不成想,你是有勇有谋的巾帼英雄,那天在小巷里,你……”
“那天的事,您不是说好替我保密的吗。”
“当然,全局上下,你去打听,谁不知道咱老王这张嘴,出了名的严,便是老虎凳、辣椒水,也别想撬开一道缝儿……”
“好了,王师傅您别再说了,这事就揭过去,好不好?”宋昱怕了王建设,想要赶紧转移话题。
“行,这件事不说,还有一件事,我得好好谢谢你。”
“还有什么事?”
“周日,你是不是在小广场见义勇为,帮助了一个阿姨,要没有你,她肯定得上骗子的当。”王建设老脸一红,竟然有些羞涩。
“周日?阿姨?武阿姨!你……她……”宋昱仿佛明白了什么,但又不敢相信。王建设红着脸,低下头,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检票员撕掉一角的戏票。一瞬间,宋昱恍然大悟。
“武阿姨的黄昏恋……是和你?”
“嘘——”王建设手足无措,连连提示宋昱噤声。
“保密啊,千万给咱保密,我一大把年纪,实在是……太难为情。”
“这有什么,人人都有争取幸福的权力,和年纪有什么关系。”宋昱笑着劝慰王建设,王建设红着脸不住告饶,嘱托宋昱千万不要再和第三个人提及此事。
“当然,当然。冒昧地问一下,您二位进展到哪一步了?”
“刚接触的时候吧,我还挺心动的,相处一段时间吧……更心动,不过最近……有点别扭。丽娟丧偶我离异,两个人走到一起,既合法也合理,但是吧,在收入上,我确实是和人家存在差距,她的孩子多想,也在情理之中。回头我找个时间,好好跟孩子们介绍一下我的情况,我虽然没什么家产,但身体条件还可以,有一份稳定的退休金,自给自足肯定是没问题的。我已是土埋半截,儿子早已成家,经济上也还可以,我没有惦记丽娟产业的动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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